象CEO在辦公室里,看著一年的財務報表,人力支出數(shù)字映在眼前。
他在心里問自己,“老板不追求性價比,追求什么呢?”
轉型
程序員通常有三條發(fā)展路線;走技術研發(fā)、轉管理以及創(chuàng)業(yè)。
身處35歲分叉的小徑,轉管理是大多程序員的理想選擇。
回溯起自己的轉型,孫淼歸結于三個字:運氣好。
34歲那年,受不了無止盡的加班,他從大廠辭職。“當時覺得自己畢竟是頭部公司出來的,也不至于被人家挑挑揀揀吧。”
前幾個月還有獵頭頻繁打電話,但也沒有下文,進了面試的,最后聊到薪資,HR總是會說, “你的條件滿足,但薪資我們開不出。”
和蔣晨陽一樣,孫淼是屬于失不起業(yè)的中年人。妻子的公司在去年疫情中倒閉了,孫淼肩上的壓力更大。
失業(yè)那會,他每天坐在電腦前一遍遍刷郵箱,等著冒出紅點,“最后發(fā)現(xiàn)都是廣告?!?/span>
還好,10年的大廠工作給孫淼留下一定積蓄,生活不至于太狼狽。
半年后,一家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欖枝,開出的工資是35K,職位是技術管理。“其實挺難得,這職位不是哪都有。”
他跟創(chuàng)始人聊了聊,發(fā)現(xiàn)也有8年的大廠背景,心里放下了一塊石頭。在孫淼看來,從大廠出來的程序員,在創(chuàng)業(yè)思維和運作模式上會比較成熟,“少走很多彎路。”
從敲代碼的程序員變成管理幾十人的技術leader,孫淼也經歷了很長的適應期。技術和管理,二者在思維上有很大的不同。
程序員是和代碼打交道,通過程序驅動機器運作服務,管理是和人打交道,要協(xié)調、判斷和決策。
對著電腦十幾年,除了跟同事技術上的交流,他覺得自己溝通能力實在不怎么樣。
最開始,團隊有人鬧情緒,工作甩到一邊,項目進行不下去。他不知道怎么勸,覺得說什么都不合適。
“以前都是聽別人吩咐,現(xiàn)在吩咐別人挺不習慣的?!?工作也比以前更加繁重,一件事沒處理完,又有人來找。
但慢慢的,他也適應了角色,開始看些管理方面的書籍,盡可能讓每個人的工作價值最大化。
現(xiàn)在,公司規(guī)模還在擴大,孫淼也帶著團隊做出了些不錯的項目。
雖然管理團隊不需要親自寫代碼,但孫淼依然每天會抽出半個小時瀏覽科技資訊,保持知識體系的更新。
“專業(yè)知識不扎實的管理者,遲早也會被淘汰的?!睂O淼說。
在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這幾年,孫淼不比在大廠輕松,前途未知,有很強的不安感。
“但至少是有希望的。”離職前,孫淼離技術專家還差兩個層級,但要越過這兩級晉升,“比登天還難?!?/span>
我讓孫淼給大齡程序員提出一些轉型的建議,意外的是,他并沒有鼓吹創(chuàng)業(yè)的可能性,而是要進行合理定位,知道自己擅長做什么。
“如果要做管理,就要跟領導打好關系,工作贏得信任,畢竟管理崗一個蘿卜一個坑,競爭激烈;要走技術,就多下功夫學新知識,可以走架構師的方向。創(chuàng)業(yè),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,能不能take risk,不行就做好財務規(guī)劃,失業(yè)也不至于窘迫。”
只是在清晰的規(guī)劃面前,猶豫依然存在。
鄒志遠想在35歲前逃離互聯(lián)網(wǎng),攢錢做小生意,但以自己技術和學歷,他已經預見到了薪資的天花板。逃離似乎不切實際。
失業(yè)后,任逸一直在降低薪資,如今在系統(tǒng)里設置的是15K-16K。對他來說,走技術是較為可行的選擇,但他沒有精力了,“一到11點就熬不住。”
蔣晨陽買了一些管理的書,等著被裁員后,或許能派上用場。但大廠之外,能提供管理職位的公司并不多,能否完成角色轉化仍是未知數(shù)。
面對逼近的35+危機,注重當下成為抵抗焦慮的臨時盾牌
“走一步算一步吧?!?/span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