]文化產(chǎn)業(yè)研究院工作。由最初的票務(wù)專員,到項目助理,再到項目主管,到最后辭職回家,姜軒始終覺得生活不能稱之為“穩(wěn)定”。
“穩(wěn)定的低生活水平不能叫作穩(wěn)定?!痹诒本瑒偣ぷ鲿r,姜軒住著房租600元的學校單身教師宿舍,筒子樓,單間,一人住。四五年之后,屋子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化,但這里的租金卻已悄然翻番,達到1200元,而姜軒的收入?yún)s遠沒有隨之翻番。他的主要開銷是房租、吃飯、社交、旅行。他說自己那時候的工資“不吃不喝一個月可以買一部16G的蘋果手機”。
姜軒也考慮過買房,但2008年時,已經(jīng)“買不起”了,而結(jié)婚生子,必然需要更大的居住空間,但是狹窄的宿舍無法滿足這種需求,“所以就不穩(wěn)定了”。
而且,姜軒的戶口在天津。他朋友的遭遇給他提了個醒?!拔业囊粋€朋友和老公都在北京工作,收入中等,戶口一個在河北農(nóng)村,一個在天津,是集體戶口。朋友今年懷孕,需要辦理準生證,北京、天津、河北三地都不能提供初婚初育證明,所以辦不下來。三地‘踢皮球’,就差一個章的事,誰都不給蓋。后來不知道通過什么途徑辦下來了,卻又面臨戶口問題。小生命下個月降生,至今不知道戶口怎么辦”。
“小朋友降生后的戶口很麻煩,不能隨母親在天津落戶,因為集體戶口不能給子女落戶;北京更不可能;他們夫婦又不希望孩子戶口落在河北農(nóng)村。所以要想辦法在天津買套能落戶的房子。新的問題又出現(xiàn)了,以后孩子長大了,在戶口所在地天津還是在居住地北京上學?在北京,不知道政策會變成什么樣;在天津,他們都不住在天津。所以,這個問題在未來幾年就會爆發(fā)。我作為一個外地戶籍的人,生活在北京也會有相似的問題,雖然京津兩地很近,但問題依然在。”姜軒說,他在朋友身上看到了未來的自己。
現(xiàn)在離開北京,這些問題就都消失了。在家里,姜軒不用付房租,不用買菜做飯,收入雖比以前要少一點,但“開源無望,可以節(jié)流”。公務(wù)員的工作也為他提供了穩(wěn)定的上升渠道。
劉占杰:在北京太累了
快30歲的劉占杰來北京10年了,他所有積蓄只有幾千元。
“我想回家,但我什么都沒有,怎么回去?”2003年,初中沒有讀完,劉占杰就從老家河北來到北京打工。他做過保安、干過物業(yè)、也給別人當過司機,現(xiàn)在的他處于無業(yè)狀態(tài)。
他說自己比月光族還“光”。
他在北京的房租已由最初的每月300多元漲到了1200元,加上水電費、網(wǎng)費,每月的支出超過1300元。他從來沒敢想過在北京買房。沒有戶口、收入不穩(wěn)定,他做過的工作大多收入在2000元上下。很多時候,家里的支出還要依靠在北京當導(dǎo)游的女朋友。
開車是劉占杰的特長,但因為沒有戶口和納稅證明,他始終拿不到牌照。在老家,務(wù)農(nóng)的父母一年的收入不過3000元。在他讀初一那年,為了交學費,父親從親戚那里借了200元給他。
那是劉占杰第一次自作主張,他把200元帶去學校又帶了回來。把錢還給父親,他決定不讀書了,去北京打工。來到北京的第一份工作是做物業(yè),一個月收入1200元,因為單位包吃包住,他基本把工資全部攢下來了。
沒過多久,他去上海投奔朋友,找了一份群眾演員的帶隊工作。他的任務(wù)是將群眾演員帶到拍攝現(xiàn)場?!岸嗟臅r候,一個月能賺八九千元。”當時劉占杰在上海閔行區(qū)租了房子,房租只有180元,他在上海工作了四五年,攢了七八萬元。
后來他又回到北京做起了保安,一個月2000元工資,工作了一年半,他又跑去幫別人開車,月薪3000元左右。隨著公司的消失,劉占杰這個司機也失業(yè)了。現(xiàn)在的他,只能依靠之前攢下的錢艱難度日。
“在北京,太累了?!眲⒄冀芸戳艘谎燮聊灰呀?jīng)碎了的海爾手機,喃